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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养(第1页)

哈利半扶着德怀特的胳膊,指腹能清晰触到对方巫师袍下紧绷的肌肉——那不是寻常的用力,而是魔力透支后,肌肉本能绷紧的僵硬,像被冻住的钢铁,连细微的颤抖都藏在肌理深处。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轻轻回响,像两粒石子投入深潭,刚泛起涟漪就被石壁吞没。石墙上的火把跳动着橙红色的光,将他们的影子在粗糙的石面上拉得又细又长,每走一步,影子就跟着晃一下,到了转角处,又骤然缩成一团,像被黑暗吞掉了半截,只留下两道浅浅的光痕。

德怀特的脚步仍有些虚浮,每落下一步,膝盖都要微微打颤,幅度不大,却足够让哈利下意识放慢速度。他还记得刚才在四楼走廊的门后,这具身体挡在自己面前时有多挺拔——古魔法炸开的银蓝色光芒裹着他的身影,连“阿瓦达索命”的绿光都被硬生生挡在外面,可现在,这具曾扛住黑魔法的身体,却连站稳都需要依靠,像被抽走了支撑的骨架。

“哈利,能帮我保密吗?”德怀特突然停下脚步,侧过头看向他。昏黄的火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,让那双原本像鹰隼般锐利的灰黑色眼睛,蒙上了一层细碎的光,薄雾般的疲惫里,藏着几分近乎脆弱的托付。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喉结滚动了一下,才继续说:“我会古魔法的事,暂时不能让太多人知道。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魔杖柄上的藤蔓花纹,那是母亲赛利娅亲手刻的,此刻像在提醒他家族的叮嘱,“我母亲说过,耶罗家族的古魔法是埋在地下的火种,过早亮给外人看,不仅会引火烧身,还会让你们被卷进更深的危险里。”

哈利立刻点头,没有丝毫犹豫。他的指尖下意识收紧,握住了德怀特的胳膊,掌心的汗透过巫师袍渗过去,带着急切的温度。刚才绿光炸开时的灼热感还在眼底,古魔法像凉丝丝的屏障挡在身前的触感也还在;地上那摊暗红的血迹,还有德怀特强撑着说话时,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声音,全都在脑子里翻涌。“我会保密的,德怀特。”他的语气格外认真,镜片后的绿眼睛亮得像淬了光,“你这么选肯定有你的道理,我不会告诉任何人。”

德怀特的嘴角终于牵起一丝极浅的笑,那笑容很淡,像水面上的涟漪,一晃就没了,却让火光下的疲惫消散了些。他轻轻拍了拍哈利的手背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,算是回应——这个“大难不死的男孩”,总能用最纯粹的信任,接住他藏在沉稳下的脆弱。

两人刚转过四楼的拐角,就见走廊尽头围着几道熟悉的身影。罗恩的红头发像团燃烧的火焰,隔着老远就晃得人眼晕,他看到他们,立刻挥着手冲过来,巫师袍下摆扫过地面的石子,发出哗啦的声响,嘴里还喊着:“我的天!你们总算出来了!刚才赫敏说听到四楼有绿光,我差点冲进去——幸好她拉住我,说你肯定能保护德怀特!”

赫敏紧随其后,手指反复绞着书包带,眼睛扫过哈利和德怀特,最后定格在德怀特苍白的脸上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语气里满是急切:“你们没事吧?我刚才在外面总觉得不对劲,拉着罗恩就跑过来了。”

而艾瑞卡跑得最快,动作带着贵族特有的克制,却难掩急切。她先是轻轻碰到德怀特的巫师袍,确认他站稳后才敢攥住袖口,指节泛白的弧度里藏着后怕。“哈利,德怀特,你们没事吧?”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,尾音却努力保持着平稳,只是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扫过德怀特额角——那里还沾着未干的冷汗,顺着太阳穴往下滑,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。接着,她的目光落在德怀特嘴角残留的、被擦拭过的淡红痕迹上,瞳孔骤然收缩,像被针扎了一下,声音发飘:“德怀特,你……那是不是血?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?”

德怀特轻轻挣开她的手,指尖碰到她掌心的冷汗时,心里颤了一下——这个总是优雅端庄的格林伍德小姐,此刻连指尖都在发抖,像担心一件易碎的瓷器。他靠在走廊的石壁上缓了缓,冰凉的石头贴着后背,才勉强压□□内翻涌的魔力。“不要紧,艾瑞卡,我没事。”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,每说一个字都要深呼吸一次,刻意避开“古魔法反噬”的字眼,眼神不自觉飘向地面——那里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,但他总觉得,艾瑞卡能从自己的眼神里,看出隐瞒的东西,“就是有点脱力,刚才用了太多魔法,没缓过来。”

辛西娅走过来,脚步轻快却精准,像在演练过无数次的格斗术。她伸手探了探德怀特的额头,指尖刚碰到那片冰凉的汗,眉头就皱了起来。“哈利,尽快带他去医疗翼。”她的语气很冷静,却难掩眼底的担忧,琥珀色的眼睛里,少了平时的俏皮,多了几分严肃,“德怀特,别硬撑,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能照顾好你,现在就去——你要是倒下了,谁教我无声咒?”最后一句带着点玩笑的语气,却像在提醒他“你还有要做的事”,悄悄给了他支撑。

哈利刚点头应下,赫敏突然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,目光朝走廊另一头示意,声音压得很低:“教授……邓布利多教授来了。”

众人转头,就见邓布利多缓步走来。深蓝色巫师袍上的银色花纹在火光下像流动的星河,他手里的半月形眼镜擦得锃亮,镜片后的蓝眼睛像浸在温水里的蓝宝石,扫过众人时带着安抚的力量。他没有多余的寒暄,只是温和开口:“你们做得很好,孩子们。能从四楼走廊平安出来,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。”顿了顿,目光转向哈利,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,像在托付一件沉甸甸的秘密,“哈利,跟我来一下,有些故事该由你亲自听见了——关于莉莉和詹姆,关于你额头上的伤疤,关于那个我们都要面对的名字。”

说完,他又看向艾瑞卡,语气里带着长辈般的托付,像在交代一件重要的事:“格林伍德小姐,麻烦你送耶罗先生去医疗翼。庞弗雷夫人已经接到我的消息,备好了针对魔力反噬的药剂,在等着你们了。”

“好的,教授。”艾瑞卡立刻应下,上前一步扶住德怀特的另一侧胳膊。这次她没有用力,只是用掌心轻轻托着他的胳膊,手指微微弯曲,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——她能感觉到,德怀特的胳膊还在轻轻颤抖,幅度小得几乎察觉不到,却像一根细线,牵着她的心,悬在半空。

哈利看着德怀特,嘴唇动了动,想说“我陪你去”,又想起邓布利多的话,最终只化作一句“你好好休息”。德怀特却朝他微微点头,眼神里带着安抚,仿佛在说“我没事,你放心”。随即,他被艾瑞卡搀扶着,慢慢朝医疗翼的方向走去,两人的身影在火光下渐渐变小,最后成了两个小小的黑点,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
哈利跟着邓布利多刚走不远,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像雨点落在石板上,“哒哒哒”地响。斯黛拉跑过来,即使匆忙,也保持着纯血贵族的仪态——头发虽乱,却没有一根贴在颈侧,灰色眼睛里的忐忑像被冰封的湖面,只有凑近才能看到底下翻涌的担忧。她在走廊口和辛西娅撞了个正着,几乎是立刻抓住辛西娅的手腕,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凉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:“波特和德怀特……他们没事吧?我在休息室听到一年级的同学说,斯内普教授提到‘四楼有黑魔法波动’,就立马赶来了。”

“放心吧,斯黛拉。”辛西娅轻轻挣开她的手,语气放缓了些,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,“哈利没什么事,就是有点累,脸色不太好。德怀特他……刚才用魔法过度,有点脱力,艾瑞卡已经送他去医疗翼了,庞弗雷夫人会照顾他的。”

斯黛拉这才松了口气,抬手按了按胸口,像是要把那颗跳得飞快的心按回去。她冷傲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笑容——那笑容很淡,却像冰雪融化一样,让原本像刀子般锐利的眼神,柔和了不少,连眼角都染上了一丝暖意。“那就好,我放心了。”她顿了顿,目光下意识朝医疗翼的方向望了望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魔杖柄上的花纹,那是塞尔温家族的图腾,此刻却像在回忆什么,“上次魔药课,他为隆巴顿说话的时候,我就觉得……他和我认识的那些斯莱特林不一样。还有万圣节宴会,他叫我‘斯黛拉’,不是‘塞尔温’。”

“你好像对他特别关注。”辛西娅看着她的反应,试探性地开口,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——她认识斯黛拉这么久,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失态,这么直白地表现出担心。

斯黛拉没有否认。她低下头,长长的睫毛垂下来,遮住了眼底的情绪,耳尖却微微泛红,像被火烤过一样。沉默了几秒,才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或许吧。”良久,她抬起头,朝辛西娅点了点头,像是在掩饰什么,转身就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走。黑色的巫师袍下摆扫过地面,带起一丝小小的旋风,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,只留下淡淡的、属于她特有的薄荷香,像未说出口的牵挂,萦绕在空气里。

医疗翼里弥漫着西洋蓍草和薰衣草的淡香,还混着一丝蜂蜜的甜意,是庞弗雷夫人特调的安神香氛,让人闻着就觉得安心。白色的帷幔挂在每张病床周围,像一道道柔软的屏障,将每张床都隔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。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进来,在白色帷幔上投下彩色的光斑,像打碎的彩虹,随着树叶的晃动轻轻晃,落在地板上,像一群栖息的蝴蝶。

庞弗雷夫人端着一个银色的药剂瓶走过来,瓶身被阳光照得发亮。瓶里的液体泛着柔和的淡金色,还冒着细微的气泡,像装了一瓶子星星。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却比平时温和了些——刚才接到邓布利多的消息,知道这个孩子是为了保护哈利才用了古魔法,心里对这个总是沉稳的斯莱特林,多了几分心疼。

“耶罗先生,坐好,别乱动。”庞弗雷夫人的语气像在教训调皮的学生,却伸手扶了一把德怀特的后背,确保他靠稳在枕头上,才将药剂瓶递到他手里。指尖碰到他的手时,特意停顿了一下——那双手比正常体温低了不少,指尖还残留着魔力反噬的凉意。“这是加了独角兽眼泪和凤凰羽毛的恢复剂,”她解释道,声音放低了些,带着专业的耐心,“独角兽眼泪中和了古魔法的暴戾,凤凰羽毛能修复受损的魔力核心,喝下去后会有暖流从胸口散开,别紧张,那是药剂在起效。”

德怀特点点头,接过药剂瓶。瓶盖打开时,一股甜甜的香味飘了出来,混着草药的淡苦,意外地不难闻。他仰头一饮而尽,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,很快就在体内散开,像一股暖流般涌遍四肢百骸。原本在五脏六腑里翻腾的灼烧感,渐渐减弱,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,原本紧绷的肌肉,也慢慢放松下来,像被阳光晒软的羊毛。

“格林伍德小姐。”庞弗雷夫人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艾瑞卡,语气放缓了些,像在跟熟人说话,“谢谢你送耶罗先生过来。只是,耶罗先生现在需要绝对安静的休息环境,魔力恢复时不能被打扰,还请麻烦你离开,晚点再来探望,比如晚饭的时候。”

艾瑞卡立刻皱起眉,往前迈了一步,声音放得很轻,像怕惊扰了空气:“庞弗雷夫人,我想陪着德怀特。”她的目光落在德怀特苍白的脸上,舍不得移开——刚才搀扶他过来时,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手臂的颤抖,那股微弱的力道,像一根细线,牵着她的心,让她总悬着一块石头,“我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,拿本书看,连翻页都轻轻的,绝对不打扰他休息。”

德怀特轻轻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,带着一丝安稳的力量,像冬日里的暖阳。“放心吧,艾瑞卡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他的声音比刚才有力了些,眼神里满是安抚,像在哄一个担心的小朋友,“庞弗雷夫人说得对,我现在需要好好休息,才能尽快恢复。你晚点再来看我,还能给我带点好吃的——医疗翼的面包太硬了,我想吃你说的牧羊人派,还要热牛奶,加一勺蜂蜜。”他刻意说些轻松的话,想让她放心,灰黑色的眼睛里,藏着被关心的暖意。

艾瑞卡的指尖微微颤抖,她看着德怀特的眼睛——那里面没有了刚才的疲惫,多了几分温和,像平静的湖面,映着她的身影。她低下头,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耳尖也悄悄红了,像熟透的樱桃。良久,她才轻轻点头,声音轻得像羽毛:“好,德怀特,我待会儿把晚饭带给你。我会让厨房留着牧羊人派,热牛奶也会记得加蜂蜜。”

“麻烦你了,艾瑞卡。”德怀特笑了笑,眼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,像月牙一样。

艾瑞卡站起身,又看了他一眼,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,才慢慢转身离开。走到医疗翼门口时,她停下脚步,侧过头透过帷幔的缝隙看过去,能看到德怀特躺着的轮廓,被子盖得整齐,只有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醒着。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,像被阳光晒化的雪,留下淡淡的暖意,萦绕在心头。

阳光依旧在医疗翼里流淌,淡金色的光芒落在德怀特的脸上,像温柔的手,抚平了他眉宇间的疲惫。他闭上眼睛,感受着体内渐渐恢复的魔力,耳边是帷幔外隐约的药剂瓶碰撞声,还有窗外鸟儿的鸣叫,像在告诉他——这场危险过后,还有牵挂他的人,在等着他康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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